“我决定了,把沙拉放到冰箱里,明天吃好了。”
这是我回到纽约的第五天了,这里和去年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要按照之前的话说,无非就是黑色的桥,无光的湖,满大街狗屎,还有沉默的魂魄。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城市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活人了。
“ 她呢?”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所以每次都在徘徊自己放弃了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到疲惫,然后迅速堕入梦境。
雾气弥漫在一个耀眼的南方村落,鸡鸣狗叫着薄雨和雾;沿着潮湿的石板路一直向上,向上,努力避开着墨青色的苔藓,远方传来炭火烧烤琉璃的味道。
“我们到了。”
直到一直往前走,秃子拎着手里的铜壶,往里面吐了口痰。
我从来没见过那把铜壶,好似已经很破旧了的样子,却依然在某种程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我刚想开口,秃子便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作声,我也只能知趣,然后闭上嘴。
雨还在下着,沿着石板路一直往北,走到了村子的尽头。秃子指了指左手边。
一人吃了一碗猪血之后,秃子说,醒醒吧。
然后好像,我就真的醒来了。做了到目前为止我所能承受的一切。从头至尾,一人贯彻着一些别人看起来很虚幻的东西,没有意义的东西。曾经多少人无数次告诉过我:“钱,钱,钱。” 我也一度想不被人改变,不能被人改变,可是现实的引力,实在是太沉重了。
他还说了,“有条件,就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其实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有我一生无法背叛的东西。所以我把那些厌恶的东西,理解称为:爱。
到目前为止,我爱过家人,爱过兄弟姐妹,爱过狐朋狗友甚至,可我从来没有过爱上的女人。很久都是,暂时存留在我很喜欢,或者是我很欣赏里面。可能,那种依附有责任的情感我从某些方面是抵触的。或者是从某一瞬间深知了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条件的这样的事实之后,反而更加消极了呢。
我不知道。
总之,我离开了那个南方村落,也吃完了那碗猪血。
二十三天后,美其名为Melo的人死在了我的世界里,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得了宫颈癌。
我也想救她,可是我没有钱。
我想把自由买下来,可我没有钱。
我身上的钱,只能买一些看起来不平淡的时间而已。
我的时间,也快流逝干净了。
话说回来,如果什么也不改变,
我就不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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