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走出东二环外边儿的街道,还没回过神儿。刚下完雨,天空通透着墨水深层沉着的蓝色,地上一滩滩的小水洼飘着槐树叶子。路灯藏在树的枝桠里面,带出斑斑点点的光,洒在停在路边的机动车上。一个人都没有,没错,和我走之前的北京一模一样。和那个八点放学在学院路点上一根软中华的高中生别无二致。北京的夜晚在此时此刻好看的惊为天人。虽然从来不说不言语,但是却一直身在心里兜着深刻。
我转手给老李发了条信息:“我又想抽烟了。”
不记得等了多久,打了辆车,拿着包和还有点潮湿的雨伞, 上了出租车。时光在二环路入口开始,飞一样的向身后掠去。比如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情,被人理解和不被人理解的那些过去,都交相辉映在自己或者身边的人身上。橙黄的暖色路灯交叉袭击着被雨水打湿的新鲜的空气;车轮碾压过沥青地上的水洼留下的露珠。
“你得缓缓。”老李搁了三十分钟,给我回了这么一条。
“还没睡呢?”
这样的对话从二零一五年开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时那个逼我在胡志明市举起相机拍照的人呢?好像已经不在了。晚风吹着谁的脸庞,洋溢着什么样浪漫或者沮丧的仪式感,这些东西好像都不能一瞬间被决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所定义的爱也成为当前纬度下无法被人理解的幻觉。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从踏进家门的一瞬间起。
桌上还放着1982年母亲留给我的录像带。
“当那颗月亮从云端升起,我愿我的痛苦如大海里的波涛,而我的灵魂是海面上的月光。它们交错,起伏,但是不怨憎沾染,彼此温柔以待……
而现在,我的生命中没有敌人,我看到的只有人,一个个在灵魂深处手无寸铁的人。没有谁是我需要战胜的。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扼住命运的咽喉了,我有自己的咽喉,我要听到内心的声音。” ——“The Long Walk Home”
那我想,那三个月无光的湖,也许是值得的。至少,但你去理解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会无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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