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用年份去定义一段时间的持续性是人类的武断。”
“嗯,用一个瞬间去尝试记住一段可能存在过的主观也是。”
我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斜对面伏案写作的张总,继续把视角挪回电脑屏幕:“我憋不住了,我得去拉个屎。”
时间的特性是当你试图挽回的时候,迎面而来巨大的危机感。当然你不知道这发生于过去的事件是否是真实的,或是说整个关于2019的武断是否是原汁原味的。但是至少你相信它存在了,这是危机感从何而来的最佳根据。人生真的长,长但无常。一旦发现了这微乎其微证明它荒诞的证据,就极其容易在摆脱疲倦本体之前先被折磨于疲倦的本身。
首先,我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儿,大约小半年前那件事原因是基于疲倦,其次原因是基于在马桶上的对于自身的思考。抛开一切已经不需要解释的既定事实,对于“自身的自私懦弱懒惰无能”和“高挑的充满着鄙视情绪的鉴赏力”。我是一个好人,我对朋友友善,对长辈尊敬,对后辈关照,除了对自己照顾时而不周以外,我还是一个相对比较有逻辑的人。而爱情呢?很明显,爱情对于2019的我来说从“生命的全部”获得了相当大的消极影响。这并不是针对具体的,而是一种宏观的思维模式。逐渐建立在脑海里,对,通过疲倦,危机感,和对自身的不甘。比如在人际关系中,我想“Fuck,我又搞砸了。” 正如同这样,我总是处理不好。比如吧,很多人觉得进入我的世界挺难的。呔,这不废话吗,通过网络世界怎么认识我,你要见到我,触摸到我的皮肤,和我四目相对,货真价实的感知着我的疲倦,才能真正认识我。你要至少跟我相处48个小时,不合眼,如果你是对的人,那我就能把我心窝子都掏出来给你听;告诉你我是多浪漫一人。我会做饭,还会洗碗,更能开车,还会逗小孩儿;我能拍照片儿,能玩乐器,还能写论文。
“你拉好了没,我要用厕所。”
“蹿稀了,你等会儿。”
二/
开车穿过西大望路,北三环,莲花桥,FDR,I95,麻省大道,瑟加兰边儿的1号公路。我这一年都在路上,开车的时候你是知道的,你得强迫症一样盯着路。所以开车的时候不能疲倦,你可以专注于当下。这是关于开车最哲学的部分。关注当下你会怎么样?关注当下你就自由了啊!灵魂!放开被文化束缚的框架,放开被生活绑架的惯性,我瞥见了这一切。这天上天下关乎疲倦的一切,我知道浪漫的本质,我知道亲密性的本质,我看穿了艺术的本质,我感受到了宇宙万物,我可以这么以为。但不过是再一次证明了我的“自身的自私懦弱懒惰无能”和“高挑的充满着鄙视情绪的鉴赏力”而已。这个死循环一般人是无法从内部打破的。他无比牢靠,我曾经描述它:“如同灵魂的监牢,囚禁着我的一举一动;而我正如同这戴着镣铐起舞的伇人,在雪中赤裸着双脚,疲惫着翩翩。” 那挣脱于这二元论的躯壳也成为了我自身的宿命,只因为我以为我瞥见了这一切。我如此的高傲无知着!正如同我如此替我自身担忧!
“那如果,如果我给你我的全部。”
“别如果,你压根不明白,你那些东西我从来就受不了。”
三/
“你许了什么愿望没有?”
“看见极光许愿就灵这事儿你也信?多大了。”
吐纳着寒冷的空气,雷克雅维克下着小雨,从瑟加兰回程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没说。这些日子,哪怕是向前走的旅行,和这十二个月其他的天一样,同样充斥的疲惫。当晚我睡了十二个小时,踏踏实实彻彻底底。我等我醒来时,天空再次陷入拂晓和黄昏的交界处,疲惫不堪。我驱车往南,然后驱车往北,抬头高昂。
“2019,放我离去。我是自由的。”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