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够的话,我们可以路上再说。”
雨下透了整个北京,北京潮的像上海一样,在某个时刻,连路边的野草野花,街边槐树还是银杏上的露珠,都充满了女人味。
“午夜的巴黎孤女和大叶檀香。”
她精通Serge Lutens的每一种味道,唯独少了我的那种。车辆的远光灯化成线从三十米的高空旋转而过,潮湿的空气亲吻着她脸上的油脂和泛光湿润的嘴唇,她眼角的失望,我都看得到,我都看得到。黄色的蜡烛和火柴熄灭的烟,盘旋在人群上空,透过黑夜和连续而蓬勃的心跳声撞击着广场周围自行车棚旁边一小块干燥的草皮。
“我想要原来的自己。”
“正是原来的自己让你的现在变成现在。”
“阿7啊,你看起来很失望。”
“对啊,可能对于我来说,大家的夏天还没过完,我的冬天却来了。你呢?”
我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眯着眼对着手机的麦克风:“我的春游结束了。”
然后我删了那条留了一年的朋友圈,换成了三年前的那条。今晚我不能睡了,我得回到我开始的地方。
2014年对我说:“如果你以后还会来,我会一直想你的。”
我知道从2014年我转身离开高中校门的时候,那样一个个子不高的她的我的影响已经超乎了所有我能预控的范围,她是我所有人格里占比例最大的那块基石,从最开始我就根本忘不了这样的她,她的眼界,她的价值,她的自我。也许我应该text她,也许我应该……
“我已经原谅你了,你……。”
“原谅一次就够了。”
我多希望她能原谅我。
“我觉得纽约这个城市不对。”
“人不对,
人不对,
人不对。”
“过了期的牛奶,没放盐的汤。”
“这对你来说太坏了。”
飞往云层中双层的城堡,巴厘岛南岸公园尽头那用浮筒铺成的水汽竹筏上无尽的星光,西南方的小岛,摇曳远去的烛光纸船和海平线,或者是锡耶纳麦田广场上群马奔腾和人们的欢呼声,或者是卢浮宫门口夹着画板走过的青年们,或者是东河坡道上那块十九世纪废弃被海水冲刷长满了苔藓的桥桩,和日出烧红了整个纽约的海风。
“看着,告诉自己。”
“人本就永无归途。”
“而我们终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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