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得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真正的原因?”
“对,就是抛开你之前说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幻觉媒介形式主义,我想知道,真真正正从你内心出发的原因。当然我肯定知道是关于vulnerability的,你也不用勉强,你说你能说的那一部分。”
“你就那么想知道?”
“我关心你。”
“好,那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是因为……”
“你倒是说。”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二/
后来上了出租车,看了眼手机里温度播报,怪不得这么冷,零下十好几度。我妈总是跟我说,冬天千万别在外边儿喝酒,尤其是波士顿的冬天,这个冬天要是喝多了躺路边儿,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我是有经历的,想起来最开始那会,两瓶二锅头的三瓶青岛,一顿管氏翅吧,在中关村平时玩儿滑板的天台上,睡到差点儿人没了。零下十好几度,还是波士顿的冬天,冬天的波士顿,千万不能喝多了。
我下了车之后,跟无双说,因为你总是不确定,所以我得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你。
告诉你关于你的事儿。
无双跟我说,你还是走这边儿近点儿。
我说没事儿,我不太在意。
三/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沮丧了,很多事情都是无独有偶。尤其是发现自己逐渐丢失的引以为傲的特质在别人身上又找到了的时候,总能唤醒起来我肚子里特有的浪漫主义蛔虫。哪怕我十天没吃东西,肚子里那玩意儿就像能提醒我一样,跟我说,你可以,你能活下去,你靠着浪漫主义就能活。但我知道我自己,我变了。没变好也没变坏,只是变老了。
变老的烦恼就在于,很多时候成熟逐渐从一种状态,缓慢变化成一种性格。这种变化扼杀着存留的名为情怀的蛔虫。蛔虫不好,首先,它影响你吃饭消化,你会觉得没食欲,很多营养吸收不进去,其次,它会让你误以为你吃饱了。实际上你没有,还可能影响每天的进食的总质量。我是观察很仔细的一个人,我总能发现一些视觉上的物理痕迹,从而推导出其存在应有的逻辑。别人做不到这点,因为这是对过去的背叛。是明知道:我要这么做才能move on,然后选择毅然决然的证明自己,最后导向失败的过程。我的乐观主义在于,我并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可能时候还没到,不能太快就进入那个理想的状态。
这并不让我感到难过,我保证。只是可能通过这个漫长的过程,我发现自己变的越来越平静,没有能让我感到愤怒的事儿了,我需要愤怒。愤怒使我感觉活着。
四/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嗯你说。”
“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对吧。”
“对,你说就行了。”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最好的时候永远……”
“永远不是现在。”
“也不是因为过去过得真的很好。”
“那你的意思是?”
“比起对于未来的期望,看着过去活着似乎更容易一些,拒绝新事物总比接受新事物要容易得多。”
“因为?”
“因为你会时刻感到自己是安全的。”
“你得养只猫了。”
“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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