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形状是枝桠伸展的极小的冰,片状打在她脸上,帽子上的绒毛和围巾里被寒风浸没的红着的脸颊。她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点上一根烟。在Bronx以北的一个车站,等把烟屁股踩灭以后,八点十五分,她上了从那个时间到Penn Station 唯一的一辆Shuttle。车窗外是雪和厌恶雪的人。延误了两个小时以后,她从Grand Central Terminal 的门口走出,再次点上一根烟,抽完之后随即伸手打了一辆出租,沿着Lexinton Ave一路开到21街。
打开门,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屁股坐在暖气片旁边的已经被坐的有些变形的豆袋沙发上,摘掉围巾。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她说:“我觉得,爱是局部最优解。”
“幻想从出生开始,你就能看到整个人生,这样一来,你会尝试改变任何东西吗?”
“还是就是拥抱它?”
我站了起来,往自己身上裹了件衣服。“上一次我跟别人说,时间不是线性的,还是什么时候。”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你,经常坐在床头,幻想着自己过完了整个人生。”
“Whether you believe or not, 对,我看到了那些东西。那些朋友,家人,爱人。那些过去一切的地方;那些回忆,她拥抱我的时候的样子;放荡不羁的年纪;多愁善感的年纪。”
“无论怎么说……”
“嗯…… Insomnia”
“Then it looked wounded up, in the mad house; in my daughter’s madhouse, in my princess’ madhouse, and then I cross the ocean, and then I find the way home.”
趴在Williamsburg桥下的栅栏,三十万吨的河水从脚下的钢铁栅栏里汹涌着流向大西洋,不含有任何氧气的血液在头部顺着风流过的血管乱窜,结成冰的雪粘在泥土的表面。
“爱,是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证明。”
“所以……接受爱,也要去爱别人。”
“我爱你,我恨你。”
“世界上能有什么比,我不爱你,我不恨你,更令人难过的事情呢……人最害怕的不是去爱;去恨;被爱;被恨,而是单纯的失去关联。”
“你是谁?”
“所以你知道,从一开始,我对别人,都无所谓的。”
“Don’t trust people in a cyber world.”
“这倒不是,只是不想一厢情愿的,做个好人罢了。”
“你挺他妈混蛋的。”
“我知道。”
她抱着我,放声大哭。
“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挣脱她,“为了创造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她转身离开了。
最后,她问道,“只要我不联系你,你就永远不会主动联系我,对吗?”
“嗯。”我挥了挥食指上的戒指,“诺,我早就和你说了,这只是种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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