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从中关村的楼顶上吹完晚风下来,我问lulu说,奔三了你受什么感受?lulu说他有点沮丧,我说我也很沮丧。他说我们的沮丧可能不是一种沮丧,他觉得北京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对于我们的北京了。我说,我是觉得我们拼死拼活在世界一线城市比如纽约多伦多,花费上百万奋斗在风口浪尖儿上的那些东西,你回到家乡,却发现和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儿区别。你们拥有着一样的肤色,说着一样的语言,吃着一样的东西,干着一样的事情,花着一样的货币。他说对,我们每天都开始发愁很多事情,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几点回家就好了。
我拉着东东走进五道营胡同里那家再熟悉不过的店,喝了半杯又匆匆跑掉,生怕自己再一次陷入年轻男女之间的小情愫。忧怀叹感着,然后走上街道。熟悉的人一个都不在了,门口还是像原来一样,特别不容易打到出租车。好不容易打上了,然后车开上西二环,一路吹着雾霾,混沌着到家;脑海里都是被震出来的蚊音和啸叫。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儿。人还是熟悉的人,地方还是熟悉的地方,可是存在于照片里的那些时刻,跟我却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那就先这样吧,万一都会过去呢;也许还有下一个王倩呢?
“我已经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了。”
“至少这些年男人们都在跟我谈条件,而且希望我不要有想法。”
“年轻的时候很多人都是雌雄同体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物质,不知道会属于谁,有各种不稳定的气味儿……然而我已经是女人了,没人把幻想放在我身上了……我可能是那一瞬间,符合了她们的某个幻想,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不当回事,我也只会笑。”
“挺好……挺好。”
夏天的典型就是人们开始莫名其妙的游离,开心或者难过,总往一方面积极着多愁善感。
“你无法让我觉得难过,上次是为我自己,我觉得我很愚蠢。”
“因为你觉得我愚蠢得无可救药,你以为我在自作聪明。”
“我做了什么坏事呢?”
“因为你太伤心了,你都快哭了。”
“即便你送我花我也可能恰好握在了刺上。但这又代表什么呢?”
我说不出话了。
我幻想风沉雨露,也幻想虹国光流;沉醉三森的雌性,流转时光中的Indica;我幻想人性悲悯与罪恶的深渊,深渊也凝视着我的幻想。孤独只是瞬息,你的肉体也无法挽回的过去。我问你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吗,你不言,离去。回眸惊情眼里看我三分硫氰酸盐调味生老病死忧别离我debuff十年,中毒,找不回王倩。
“我一直是在回忆里认识人的……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道歉。”
“没事儿,我已经……接受了,你不用道歉,我也没想。相反,我还拿你开玩笑来着。”
“我习惯了,开吧……我也一直拿自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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