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向右移动一寸,橱柜上烟囱表面绿色油漆散发出刺鼻又熟悉的味道。他侧躺在地上,像往常一样。
“是楼下女人潮湿的吵闹声。”眼球的表面布满血丝,粗鲁但平静的呼吸声,他望着我。
“你这么做, 多久了。”
“大概,从你出生以前。”……他停顿了一下,深黑色的瞳孔一下失去了神色,“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年轻。”
我看着他,点了根烟:“你知道,Installation 和 Dimension 一样重要。”
“从看见那帆船的那一刹那,我就懂了。和ZHANG 一样, 这是纯粹的表现艺术。”
“那你现在做的也是吗?”
“嗯, 虽然没有Audience。”
把自己插进一个橙色的布袋子,更像是枕头一样,然后你就去幻想,玻璃上游离着的油脂。大概能从她同样潮湿而瘙痒的声音中听出些许一样的东西。
“是你想要的, 并不是我想要的。”
“行为,艺术,还有纸张。”
白色曝光过度的墙,还有人,无数的人。他们帮不了你。
“你要自己找到属于你的therapy,就像楼下的女人一样。” 我在门口留下一张纸条,在窗边抽完那根烟。
离开之前我看了他一眼,他还就那样趴在地上。可能已经一两个小时了吧,我想。
出了门,我并没有下楼,反而向天台走去。“你看看你自己的观念,leave it behind。”走之前他这么对我说道。
红色与浅褐色交织的光线, 拍打在Coney Island 的海滩上,鸽子和海鸥游离的地方在路灯的顶端,闪烁着星光的夕阳与海面上的波纹。还有她身上的网格袜子。
“She’s trying to be fake deep.”
我真的不关心了。然后在无数人的嘲讽中。她就在那,那样,和以前一样。
“DP的意思是Double penetration,对吧。”她笑着看着我,像个十六岁的孩子。
关心着,海鸟,海滩,和阁楼上的男人。在中国城的云吞店吃一碗面。就像回到了以前。所以,不断疑问着,时间究竟把我们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也许, 我做错了。
我知道,挺混蛋的,其实一直不就是吗。
Comments